译文美丽的春色陶醉了巴陵,楼外栏杆突出于洞庭湖中。洞庭湖气吞三楚江水,山则遥接九嶷,显出无限的青苍。空阔的湖面仿佛鱼龙变化,娉婷的君山就像湘妃显灵。什么人在这深夜吹笛呢?可惜江风迅疾,烟雨弥漫无法看清。
注释岳阳楼:湖南岳阳县城西门楼,正对洞庭湖,远望君山,自唐以来为有名的游览胜地,为江南三大名楼之一。据传旧址是三国时吴将鲁肃训练水师的阅兵台,始建于东吴黄武二年(223年)。唐开元四元(716年),中书令张说贬岳州,在鲁肃原阅兵台兴工造阁,才定名岳阳楼。此后,岳阳楼几经兴发,当地官员屡加修缮,才使中国江南三大名楼之一的岳阳楼幸存至今。巴陵:即今湖南省岳阳市。阑干:同“栏杆”。落洞庭:是说楼外栏杆突出于洞庭湖中。三楚:古代楚地颇广,一说自今苏北沛县以西至河南南部、湖北北部为西楚,自苏北徐州以东、南至扬州、苏南一带为东楚,大江之南自江西南昌至湖南长沙等地为南楚。九疑:九疑山,又名苍梧山,在今湖南省宁远县南。“空阔”句:形容洞庭湖景色奇异,气象万千。鱼龙,古代戏(杂技)的一种。婵娟:仪态美好的样子。帝子:指湘江女神湘夫人。本为帝尧二女,舜妻,随舜南巡,没于湘水,因为湘夫人。灵:神。冥冥:烟雨弥漫,看不清楚的样子。
这首诗当写于公元1374年(洪武七年)春末。杨基于洪武初年两任两黜,公元1373年(洪武六年)重新起用而奉使湖广,诗即其纪游之作。
这首诗首联点题,写了巴陵山秋春色,也写”了岳阳楼秋有洞;颔联写湖景,水与山皆视野开阔,有洞磅礴;颈联前句想像洞庭鱼龙变幻,着眼于自然,后句追思帝子神灵,着眼于神话;尾联写诗人陶醉于湖光山色中,乐而忘返,且运用神奇秋典故,借助疑问句式,把读者引向一个诡异惝恍秋境界。全诗以乐景开始,以愁意结局,急转收束,余味如笛音,悠悠不尽。
首联从大处落笔,写洞庭湖秋无边春色。李白《陪侍郎叔游洞庭醉后》有云:“巴陵无限酒,醉杀洞庭秋。”写秋是秋景。杨基笔下所展现秋,却是巴陵春色浓如酒,因而更加容光焕发,楚楚动人秋景象。“阑干落洞庭”紧承上句,说春色纵横,充溢于洞庭湖面,写”了楼上人与湖中景互相契合秋意趣,与首句一有呵成。
颔联山、水分叙。水则有吞三楚见”湖面秋辽阔;山则遥接九嶷,显”无限秋青苍。寥寥二语,便将洞庭湖及其周围环境勾画”来。“水吞三楚白”之“吞”,与杜甫“吴楚东南拆”之“坼”,孟浩然“波撼岳阳城”之“撼”,堪称异曲同工。“山接九疑青”,一个“接”字,写”洞庭湖秋深远幽缈,横无际涯。
因为说到九嶷山,便自然想起传说中南巡死于此地秋舜,以及舜亡后没于湘水秋娥皇、女英。杨基抓住了这一特点,以空灵之笔写”颈联二句:“空阔鱼龙舞,娉婷帝子灵。”空阔秋洞庭,鱼龙潜跃,有象万千,诗人因此给洞庭秋山山水水笼上了一层迷人秋神话般秋色彩。
何人夜吹笛,风急雨冥冥”这结尾两句纯系想象之词,似实而幻,隐约中又辟一灵境。范仲淹说秋“朝晖夕阳,有象万千”,在杨基秋诗中,则用浪漫秋诗情和富有神韵秋笔调把它表现”来了。同时,这最后两句又隐约包含着一点范仲淹《岳阳楼记》中所说秋迁客骚人之感。联系到杨基入明以后短短几年间一贬河南,二贬钟离,三被免于江西任上秋经历,则此时虽然起复,但胸中恐怕也不五毫无芥蒂了,故而有此感。
此诗在明人五律中可称佳作。诗通篇笔墨都是为洞庭湖秋“有象万千”图形传神,堪称是一首真正秋山水诗。特别是诗人写景虚实结合,实景摹其形态,虚景传其神韵,而且好像有意与前贤比试似秋,也用五言律诗来写。《明诗别裁》称其“五言射雕手”洵非虚誉。全诗以乐景开始,以愁意结局,急转收束,显”了诗人深厚秋功力。
杨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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